《听见植物人老公的心声后》章节：第2章02
傅峥又一次沉默了。
最后，我放弃了那些股份才换来他同意离婚。
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无耻和迫不及待，想在同一天和宋妍结婚。
傅峥听到那句孩子一下子虚了声，在惯有的沉默后，乞求地开口。
「梁静，算我对不起你，但这是我唯一的孩子了，你放过他好不好？」
的确，医生说车祸带走了傅峥的生育功能，他不会有孩子了。
都说恶人有恶报，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配有孩子呢？
傅峥还在说，语气越来越急迫和卑微。
我缓缓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笑出声。
「傅峥，怎么办！地上都是血，好像是从宋妍身上流出来的。」
「梁静，你会遭到报应的，像你这样的人该下地狱！」
「我下不下地狱我不知道，但是你的孩子应该已经下去了，傅峥，我把这句还给你。」
6
傅峥大概不太冷静，病房里的机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一群医生冲了进来。
医生抢救了好久，我以为他要死了。
结果医生说刚刚的刺激，他脑子里的血块消了，应该过几天就会醒了。
咦～真晦气！
人还没想意识先醒的傅峥对着我一阵输出，最后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我。
我听了想笑，凑近傅峥耳边轻声说。
「你以为宋妍真的对你情根深种吗？你的小情人早就在医生说你几个月都醒不过来的时候跑了，说不定已经在物色新人了！」
听到我说物色新人，傅峥急了，叫嚣着马上离婚。
以前是我要离婚，我处在弱势，现在情况相反，那么离婚的条件当然是我来制定。
「傅峥，我要你手里一半的股份！」
「不可能，想都别想，这是我的公司。」
「那我不离婚。」
「.......10％最多了，你别太过分。」
如果傅峥醒着，我都能想象他黑着脸，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一半，这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吗？」
「15％。」
「依旧一半。」
「20％。」
他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似乎依旧忍耐到极限了。
「成交，出院那天联系我。」
我没再和傅峥纠缠，拿起包离开了。
只是我没想到，仅仅过了两天傅峥就联系我了。
办好离婚证后，我看向他身后，空空如也，似乎他醒来以后我也听不见他的心声了。
「怎么今天不打算好事成双吗？不会是宋妍真的找了新人吧！」
我只是调侃，没想到傅峥听到后，一脸菜色不悦地说了句多管闲事，转身走了。
一语成谶，宋妍真的找了新的金主，还是我认识的人。
7
股权分割后，公司重新开了股东大会。
最中间的位置是留给最大的股东的，傅峥自然地落座。
他的身旁空着一个位置。
秘书说那个持有30％股份的神秘人今天也会来。
在会议即将开始的最后一刻，大门被打开，一男一女挽着手走了进来，竟然是熟面孔。
宋妍依偎在沈墨身上，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都笑了。
「阿妍！」
傅峥的声音打断了宋妍的笑声，她惊恐地望着傅峥。
「阿峥，你醒了？」
宋妍的声音带上颤音，一滴冷汗从她头上滴落。
我看到她死命想要推开沈墨的手却被死死拉住。
沈墨姿态亲密地凑到宋妍耳边问她：「宝贝，你还好吗？」
傅峥的脸色很差，看向沈墨的眼神好像要吃人，太有趣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引来了一记白眼。
傅峥态度强硬地拉过了宋妍，将她护在了身后，冷着声开口：「我不管你是谁，但这里不欢迎你。」
说着他拨通了保安室的电话。
「傅先生，火气别太大，我也是来参加股东大会的。」
沈墨无奈地摆了摆手。
看来沈墨就是那个持有30％的神秘人。
前来参会的人都穿着正装，只有他穿着白色牛仔裤，像是个无害的大学生。
傅峥憋着火让保安别来了，刚要坐下被沈墨一把拉住。
「傅先生，你的位置在那。」
沈墨一只手饶有礼貌地指向旁边的座位，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拉过了主座，一屁股坐了上去。
然后像个主理人一样指挥着秘书可以开始会议了。
我看着傅峥的脸从红到紫，逐渐变得黢黑，跟个变色龙一样。
当着所有股东的面，他还是忍下脾气。
「我手里有34％的股份，还是比沈先生多一点吧。」
他笑着，笑意不达眼底。
沈墨没有理会傅峥，反而向宋妍招招手，弯着眼睛笑得很真诚。
「宝贝，来，和你的前男友解释一下。」
沈墨将那个前字咬得极重。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在他们三人之前来回流转，秘书悄悄凑到我耳边，告诉我这瓜保熟。
宋妍像是要哭了，颤颤巍巍地说，她把自己手里一半的股份给了沈墨。
「35％哦， 比傅先生多1％，不好意思了！」
沈墨道着歉，学着傅峥皮笑肉不笑。
傅峥听到后，脸色惨白地看着宋妍。
宋妍捂着肚子，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就这，还最佳女主角，也不知道傅峥花了多少钱给她买的。
这场会终究是没有开成，但大家都是笑着离开的，除了傅峥。
看着所有人离开，我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微信聊天框。
发出一句，演技不错，按计划进行！
那边很快发来一个小狗求夸的表情包。
8
听秘书说，宋妍被送到医院的路上遇到了狗仔，差点被拍到。
为了避开狗仔，傅峥硬是在高架上绕了很久，宋妍肚子里的孩子差点保不住。
他发了好大的火，甚至找人打了那个狗仔，为了给宋妍和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一个名分，他准备公开了。
那我得赶在他前头，我这个旧人介绍新人也算是新旧传承了。
我立马编辑了一篇小作文发在了社交账号上。
大意是因为一句害怕抛下高烧的女儿，也要到宋小姐身边的男人多么深情啊，为了弥补失去女儿的痛苦。
宋小姐主动为他孕育了一个新生命，多么伟大，而我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想拆散这对深爱彼此的有情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应该成全他们。
为了更可信，我附上了离婚证和宋妍的b超报告，高清无损，不用点开也能看清上面的时间。
当晚，热搜炸了，傅峥臭了、宋妍塌了、孩子没了。
同时，我还联系了那个狗仔，主动承担了他的医药费。
在他口中，我发现打他的人竟然是公司的保安，我笑了这不是纯纯地送上门的证据嘛！
于是，趁着热搜还没过去，我联合狗仔送了傅峥15天拘留所游。
出来那天，宋妍来接他，于是我又送了一份业绩给狗仔。
不得不说这狗仔很上道，当晚词条#可歌可泣的爱情#又上了热搜。
网友纷纷留言渣男贱女锁死。
因为傅峥公司股份暴跌，一夜之间资产蒸发严重。
好几笔原本已经谈成的订单被取消，身为执行总裁的傅峥很是狼狈。
不得已他卖掉了房子车子，堪堪将窟窿填上。
身无分文的他在公司附近租了个两居室，过得不太好，好在宋妍一直陪在他身边。
「什么呀，你以为宋妍真的想留在这吗？还不是她被公司强制解约了，没地方去罢了。」
狗仔嗤笑着和我说，说着将手机递给我。
画面里，宋妍围着围裙和傅峥争执着，然后傅峥摔门而出。
傅峥租的是没有电梯的老房子，他从家里出来后没注意一脚踩空，摔断了一颗门牙，身上的衬衫更是开了线。
而后的视频大同小异，傅峥喝得烂醉和宋妍吵架。
狗仔说，傅峥每天都在参加酒局，就属他喝得最猛，白的红的混着喝，像个孙子一样讨好别人。
看到后面我有些失去了兴趣，将手机还给了狗仔告诉他继续盯着。
傅峥比我想得能忍，我以为到这个程度了，他会变卖股份，看来得换一种刺激。
我又一次点开了那个聊天框输入一行话，点击发送。
去哄哄你的宝贝吧，她应该想你
9
网络的记忆很短暂，宋妍又复出了。
她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哭诉，自己都是被傅峥逼的。
不知道他已经有家室了，目前已经恢复单身，希望对方不要再纠缠。
此话一出，她之前的粉丝也站了出来，替她发声。
网络一边倒，只有傅峥一个人还发烂发臭。
看到傅峥的时候，他正对着不远处的巨幅海报发呆。
那是宋妍新接的代言，海报上的人明艳动人和出租屋里跟他吵架的人判若两人。
他看着很久，转头问我，满意了吗？
我摇了摇头，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静静，如果我被逼到了绝路，我一定会带走你，我们一家三口就去底下团聚。」
傅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如果他的牙没有豁口，这话应该是有点威胁意味的，可惜没有如果。
我看着他的样子，憋笑憋得好辛苦。
不得不承认，傅峥的酒没有白喝，公司回到了正轨。
原本痛恨酒精的他，变得嗜酒，好几次我在办公室看见一地的酒瓶子和烂醉在地上的他，就那样呆呆地朝我笑。
终于在一次七夕节的深夜，他拉住了我，小心翼翼地将我拥进怀里。
「静静，结婚四周年快乐！」
灼热的呼吸伴着酒气打在我的脖子上，窗外过分明亮的月光让我有一丝恍惚。
四年前的今天，他也是这样抱着我。
他说以后每年的今天都会是我最快乐的一天。
骗子！结婚第一年的纪念日，他给我订了一串超过千万的红宝石项链，人却是零点以后回来的。
第二年的纪念日，没有礼物也没有人，甚至连一句纪念日快乐都没有。
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
第三年，我的女儿死在纪念日的前几天，七夕当天我在社交平台刷到了宋妍和他交握的手。
现在，离婚了我居然等来了他的纪念日快乐，一阵恶心泛了上来，我猛地推开了他。
我转身想走，一条腿却被困住，傅峥毫无形象地抱住我的腿，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静静，别离开我，我错了……」
棍棒挨在自己身上知道疼了，晚了。
我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
「傅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演技烂爆了。」
听到我的话，刚刚还带着醉意的傅峥立马松开了我，他眸色阴鸷，死死攥着拳头。
「梁静，宋妍已经离开了，孩子也没了，只要你把股份还给我，我可以考虑和你复婚。」
「好啊。」
傅峥眼睛一亮，却在我接下来说的话后彻底失去光亮，只剩下怨毒。
我笑着说：「只要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傅峥没有如愿从我手中拿回股份。
我不知道他和宋妍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让宋妍把手里5％的股份还给了他。
于是，第二次股东大会的时间很快被敲定下来。
再看到他时，他的眼神里是止不住的得意，就连秘书看我时都带上几分怜悯。
10
我最近的心绪感到异常平静，闲暇时便会看看书，学了个新词叫做骄兵必败。
很快，我就看到活生生的例子了。
偌大的会议室里，傅峥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闲适地坐在主位上，他身边坐着些小股东奉承着他。
透过不太高清的摄像头，也能看到傅峥享受又鄙夷的姿态。
定好的时间早就过去，可有两个位置一直没人。
底下响起细碎的议论声，傅峥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他伸手示意秘书找人，语气衬不上好，秘书涨红了脸点着头退了出去。
一个坐在他身边的中年男人，谄媚地开口。
「傅总，你说会不会是沈墨和梁静听到您今天要把他们踢出管理层，不敢来了吧！」
这里坐的都是傅峥的追随者，男人话落，剩下的人都不怀好意地笑了。
其实早在几天前，公司就有人传傅峥要对我和沈墨动手。
更好笑的是有几个员工特意跑到我办公室门口讲这些。
我的办公室在一间储藏室旁边，一个偏僻的角落，如此刻意像是有人指使的一样。
说是办公室其实不过是另一间放杂物的储藏室罢了，房间只有一扇很狭长的窗户。
真，一线江景。
沙发很小，躺着也不舒服，傅峥的总裁办公室好像是加长的真皮沙发，全落地玻璃。
挺好，是时候换个新办公室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秘书小心翼翼地唤我，梁总开会了。
刚进会议室，那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我，油腻的声音又响起。
「梁总，来这么迟，不会在办公室哭鼻子吧？」
偌大的会议室回荡着不怀好意的哄笑声。
「您说得对，今天这个场合确实该有人哭鼻子了。」
「但是谁，这我还真不好说。」
我没有落座，反而站在了傅峥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
「傅总，你说会是谁呢？」
傅峥嫌弃地挣开了我的手，催促着坐下。
我看了一眼空着的位置，是主座的对面，也是最远的位置。
还没等我走过去，傅峥直接示意秘书开始了会议。
就如传言说的一样，傅峥提出为了更好地管理公司，公司股东不便直接参与管理层的决定。
他说，各位就等着年底的分红就好，其他就交给他。
「傅总，您的意思是由最大的股东担任执行总裁，其他股东不参与公司管理是吗？」
我打断了傅峥想要举手表决的举动。
傅峥面色不悦，点了头。
在场股东不按股份多少，人手一票，超过半数即为同意。
傅峥率先举起了手，很快除了我所有人都举起来了，他有些遗憾地看着我。
「静静，怎么办就算你和沈墨都不同意也没办法了。」
他微笑着等待我怒不可遏的反应，不好意思了要叫你失望了。
「我也同意。」
「识时务者为俊杰，傅总，你说对吗？」
傅峥眼波流转，微微挑眉很满意我的反应。
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消息，是傅峥发来的，他说让我安心回家享受傅太太的生活。
他会抽时间和我去复婚的。
我看着这条消息不由笑出了声。
表决通过，所有人都朝傅峥道喜。
突然他身后的大屏幕亮了起来，上面显示股份份额55％。
我施施然站了起来。
「各位，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11
会议室一时之间死一般寂静， 众人看局面不对，很快都跑了。
「傅总，不恭喜我吗？」
傅峥想要从椅子上起来，被我按了回去。
「再坐一会吧，以后就坐不到了，傅峥。」
「为什么，沈墨怎么可能把这么多股份都给你，他不可能看上你这样二婚还生过孩子的女人！」
「是呀，他不可能把股份给我，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股份一直是我的呢，他不过是我找来骗你的呢？」
说到底，傅峥还是不爱我，但凡他有好好听过我曾经说的话也不会被我耍得团团转。
我的父母死于一场海难。
他们把最后的活命机会给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沈墨。
沈墨的父母知道后，领养了我。
沈家很有钱对我也很好，只是我因为自己的性格一直融入不进去。
上了大学后除了每周打个电话我和养父母联系也不多。
在我快毕业的时候，沈父沈母意外去世了，即使我是个养女他们也给我留下了大几百万的遗产。
我告诉自己绝不会动这笔钱，可为了傅峥我还是动了。
那时沈墨说，还是别让傅峥知道了，我想了想傅峥自尊心那么强就同意了。
结婚的时候我本想告诉他，可他却想将自己手里的一半股份给我。
那一刻我感动得泪流满面，我以为我遇到真爱了，于是联系了律师起草股份转赠协议。
一周年结婚纪念日的那天我订好了餐厅，准备把这个当作礼物送给他，可他没来。
后来律师告诉我有一处填错了，协议不合法，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凑在傅峥耳边问他：「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这个人从小就缺爱，所以我认定的人我会千倍百倍地对他好，可是如果他负我，我也要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搬进总裁办公室的那天，天气晴好让人心情舒畅。
沈墨找人送来了祝福花篮人却没来。
他说宋妍嫌他不够有钱踹了他，后面跟着委屈jpg。
我打趣他不会喜欢上宋妍了吧。
沈墨立马打来电话，叫嚣着怎么可能自己眼光高着呢！像只炸毛的小狗。
再听见宋妍的消息是狗仔说她完了。
12
宋妍很快被新的金主抛弃，为了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她又辗转在不同的人身边。
最后被一个大佬的妻子捉奸在床，大佬为了安抚老婆把她送给了别人。
她彻底臭了，物理意义上的，狗仔说他跟着去医院的时候，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鱼烂虾的味道。
没人找她拍戏了。
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和公司提出了解约，可公司要了天价的违约金。
几乎过亿，宋妍根本拿不出。
看到这些我的心里没什么波动，只是某些人听到坐不住了。
傅峥不顾保安的阻拦闯进了我的办公室，他看起来很愤怒。
保安在我的示意下出去了。
「是你做得对不对，你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宋妍！」
他眼底有化不开的悲伤，好像是我逼着他的爱人去死。
「傅峥，不当总裁连智商也跟着退化了吗？是我逼着宋妍去爬大佬的床吗？还是我让她的经纪公司要这么多钱？我要这么有能力当初就不会被你一次次伤害了。」
他无力地松开了紧握的手，直直地跪了下去。
「静静，我只剩她了，我想救她.......」
他把所有的股份都卖给了我，公司股价因为之前的重创，其实并不高，可看在救人的份上我还是给了他宋妍需要的违约金数量。
傅峥的深情终究还是给了别人，可这样的人真的会那么爱一个人吗？
宋妍跳楼的那天，我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13
那是个新公司，公司法人傅峥。
起诉理由是，我公司使用的科研技术侵占傅峥的专利，要求停止使用并支付侵占费用。
传票被轻松抽走，沈墨坐在桌子上笑着。
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颗虎牙，随后猛地凑近我问：「后悔吗，爱过这么一个男人。」
后悔啊，后悔没有早点看出来傅峥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那个科研技术是我的，是我研究生时候熬了两年做出来的。
傅峥要创业，没钱技术也不行，他说他有我，就有了全世界。
我就那样哄骗着把自己的东西交了出去。
可傅峥，我好歹也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会这么天真呢？
不出意外，傅峥败了。
一字之差我给他的只是一个相近的，公司用的从来就是我自己的。
走出法院的时候，傅峥说，梁静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深，他因为爱过我感到恶心。
我笑了笑回他，我也是。
傅峥根本没打算救宋妍，演这一出戏只是为了卖个高价。
他另起炉灶以为我会被他的专利钉死，没想到算盘落了空。
他似乎又开始辗转在酒桌上了。
只是这一次幸运女神没有站在他这一边，很快那家新公司就宣布破产。
很多的员工拉着横幅在大楼底下讨薪，傅峥消失了。
每天，我都能收到他的微信，他发来很长很长的小作文，回忆我们热恋时候的往事。
再之后，小作文没了，变成了照片。
有我上班路上的、有我和朋友逛街的还有我熟睡的照片。
警察说他没有对我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只能无奈地告诉我小心。
生日那天，沈墨定了餐厅给我庆祝，地下车库的灯好像坏了，黑黢黢的。
我刚上车，就闻到一股馊味儿混着汗臭的味道。
脑子里有一根弦绷断了，开门的手因为那块唔上鼻子的帕子失了力气。
14
再醒来时，整个人被绑在椅子上，周围像是烂尾楼一样，裸露的混凝土底下是潮湿的苔藓。
「静静，你今天好漂亮。」
傅峥坐在我对面，他看起来过得不太好，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好几天没打理了。
发黄的体恤领口处有一块水渍，身下的裤子沾了很多不知名的污渍。
耳边传来苍蝇嗡嗡的声音，顺着声音我看到他的脚边堆放着几桶吃过的方便面，桶的四周布满了油花，汤却一滴也没有了。
傅峥靠近了我，那股难言的恶臭扑面而来，他看到了我的反应却无所谓地笑了。
「静静，你嫌弃我，不过没关系了，死了就什么也看不见闻不到了。」
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折叠的弹簧刀，发出咔咔的声音。
傅峥睁着一只眼，拿刀比划在我身上，似乎是在找哪个地方下手比较合适，最后停在了我胸口。
「这里好吗？看看你的心是红色的还是黑色的，静静忍忍，很快我们一家三口就团聚了，不会有人来拆散我们了。」
就在他猛地抬起手的那一刻，一颗子弹划破虚空从他的太阳穴没入。
时间好像骤然变慢，他瞪着眼睛抬手去确认。
只是还没摸到就倒了下去，扬起一片灰尘。
沈墨从远处冲过来，将我解绑，我软着腿倒进他怀里。
呼吸彻底紊乱，胸腔下的心跳加快，耳边好像听不见声音了。
沈墨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了什么，见我没反应那双手抱我的力道更紧了。
他低着头滚烫的眼泪落进了我脖颈处，这小孩不会喜欢我吧？
傅峥死了，生活归于平静。
成为总裁后，我逐渐习惯了忙碌，我总是以加班为由刻意疏远沈墨。
可神经大条的他好像感受不到，天天跑过来给我送晚饭，也不纠缠吃完晚饭就走。
我也试着给他介绍和他同龄的女孩子，他从来不拒绝，只是吃完饭就没有下文了。
他遗憾地对我说，大概是魅力不够吧。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冬日的氛围越来越浓重，空气中弥漫着寒凉的水汽。
从酒局下来，我整个人迷迷糊地跌进熟悉的怀里。
沈墨牵着我在一处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来，我靠在他肩头有些犯困。
他很轻地唤着我，我听见了却没有回应。
在一片黑暗里，温热的吻落在了我的嘴角，一触即发。
他还未收回的视线和我的目光撞上，没有慌乱反而得逞似的笑了。
沈墨从身后拿出一束花放进了我手里，小小的纯白的花，边缘是绿色的，很鲜活。
「它叫雪片莲，代表春天也代表新生和希望，梁静，冬天终会过去你会迎来自己的春天。」
「没大没小，我是你姐姐。」
带着困意的话并没有什么立威的分量。
他将我抬起的头按回了自己肩膀上，将自己的头也依偎在我旁边。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做你的弟弟。」
今晚的月光很亮，我看着地上依偎在一起的影子，像走不动路的老头老太还挺配。
「沈墨，等这个城市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就不当你姐姐了。」
这个城市从来不下雪，我知道沈墨也知道。
暖风从远方而来，树叶沙沙作响，不知道是不是春的讯息。
沈墨番外
爸妈将梁静带回家那天，天气并不算好，天雾蒙蒙的。
「以后她就是你姐姐了。」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母亲身后。
「你要好好照顾姐姐，不可以欺负她哦！」
我心跳乱了一拍，鬼使神差地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出于对她失去父母的亏欠，从那以后，我像是她的护花使者，默默站在身后保护她，可我却没发现，我的心里早就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她和傅峥的创业初期，她吃了很多苦，再也没有了从前那么明媚的笑容。
我只能暗中联系爸妈生前的生意伙伴，要求他们和傅峥合作。
这样她应该会轻松些吧。
可是傅峥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她。
我想……
这一次，该让我给她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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