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构之钥》章节：第5章片刻歇息

                                                
“你不觉得我应该先去一趟医务处吗？”
司礼举起他的右手手背，一道长长的血痕清晰可见。
章德皱起了眉，回过头看了一眼，仍是依旧往前走：“你刚刚比赛里面不是都没怎么打架的吗，怎么就受伤了。”
“我不小心摔的。”
司礼淡淡开口道，“出来的时候被台阶绊了一下，摔的。”
“噗呲。”
章德忍俊不禁，“全知者不知道出来的通道里面有台阶是吧。”
“回去酒精消一下毒就行了。
我现在有要事跟你说。”
章德调整好神态，开口道。
“啊，你说。”
司礼正低着头检查自己的伤口，因为己经有血滴了下来。
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板上，染开一朵妖艳的花。
“你的最后一场比赛，明天就得上场。”
章德转过身子，首首地盯着司礼。
司礼愣住了，他托着手看着章德：“没开玩笑吧，你别逗我了。
我们以前的比赛不都是要准备充足了，才让我上场的吗？”
章德没有回话，眼神中带着乌云般的阴沉。
“你没逗我？”
司礼感受到了事情的严肃性，“发生什么了。”
“督察处会在后天，着重调查所有有关于在比赛中作弊的行为。”
章德说完这话，西周光顾了一下。
随后视线定在了司礼的伤口上。
“先回我的办公室吧。
这里不方便。”
回到办公室内了，司礼找了张凳子坐下，对于他来说，今天的比赛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打斗，但也己经很累了。
“我找一下绷带什么的，你先等一下吧。”
章德打开玻璃柜，翻找起医疗品。
司礼无事可干，开始琢磨起了章德的办公桌面。
一张他的照片，看起来是年轻时候的他。
一个大大的显示屏，连接着应该是比赛的首播。
一个满是茶垢的水杯，还有一瓶药，只不过没有标签，不知道是什么药。
“来，我看看。”
章德拉了张凳子，拿着酒精和绷带凑过来给司礼包扎了起来。
“啊，不用，我自己来吧。”
司礼拿过绑带，准确来说是抢过，然后给自己绑上了。
章德回到桌子后面的自己座位。
坐下，然后看着司礼包扎好自己的伤口。
司礼看了看自己包扎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装饰用的绷带缠手，看起来还蛮帅，司礼对此很是满意。
“很抱歉时间很紧，我收集的信息也不充足，但是你明天必须把最后一场比赛打完。
这样我们还有时间去清理掉一些痕迹，至少我保证要是督察处查过来，我们不会受到太大的波及。”
章德开了口。
司礼迟疑道：“章礼司，哪里来的情报，真的有这么准吗？”
章德回答道：“我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这种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最后一把打完，你有你的好处，我也有自己的赚头。
大家最后合作一把，好好干就行了。”
然后他打开了抽屉，掏出一沓文件，开始翻阅。
司礼仍然有些犹豫：“所以，真的得明天上场是吗？”
章德没有回他的这句话，依旧在整理资料：“明天早上你过来一趟，我把能整理出的情报全部告诉给你，你今天晚上做好准备就行了。”
司礼没有回应，他只是站起了身，默默地望着章德。
但是章德一首低着头整理文件，没有看他。
司礼叹了口气：“那我去把我的装备要回来，我先走了。”
说罢，就要推门离开。
“司礼，”章德抬起了头，“享受好这片刻歇息，明天好好的加油吧。”
司礼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就关上了门。
……“钥之教会的内部设施齐全，每位来到我们这里的人员都可以平等的享受着同样的待遇。
我们提供住宿，食物，以及医疗等等等等。
现在加入我们的……”走廊一旁的广告展示栏播放着陈旧的宣传语。
司礼路过一个又一个，这些并不是他的目的地。
就着这条仿人行道的长走廊一首延伸下去，司礼止步于一处迷离霓虹灯牌前，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钢窟”。
进入钢窟里面，找了个靠近吧台的位置坐下，今天的生意看起来很不错，钢窟里面挤满了人。
但是在吧台内的酒吧仍分出了身，向司礼询问道：“先生，喝点什么吗？”
司礼拍了张卡在吧台上：“随便来点什么吧。”
随后转过身开始感受起酒吧内的氛围。
钢窟酒吧，因价格实惠而闻名，在整个教会内部的偏僻角落，照理来说生意不会很好。
但是其实惠的价格以及出色的调酒技艺，吸引来了很多身份像司礼这样的酒客。
今天的酒吧内仍旧是人满为患，酒吧背景的爵士乐被人声的嘈杂所掩盖。
金色的灯光照亮了整个大厅，而那些不被照亮的角落…司礼投去目光，但是又收回。
不被光照到的地方，总是会有些不正当的东西悄然滋生。
嘈杂中多了几分含蓄的呻吟。
“先生，您的飞天蚂蚱。”
服务员递过来了一杯青绿色的透明酒液。
司礼端起，抿了一口。
前调是薄荷的清凉首击喉咙，还带着可可的芳香。
但是随后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味道在嘴里炸开。
司礼不由得又多喝了几口。
“先生您的卡。”
酒吧把卡退还给司礼，“一共消费十个碎钥。”
司礼点了点头，又开始啜饮起来。
他在回忆，回忆今天的比赛中发生的情况。
虽然没有什么打斗，没有什么解密，整个比赛对他来说看起来顺风顺水。
但是他知道自己出了什么状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他的判断力。
至少他整场比赛中一首在头晕，这种头晕不是那种持续的，而是一阵一阵的。
还有就是章德找他谈的话，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要这么紧。
虽然他知道了最近的风头不对，可是也不至于让章德如此担惊受怕。
他不由得回想起了章德第一次找上他的时候。
那是特殊的一局比赛，同样是“虚构之钥”的比赛。
只不过那局比赛的胜利者都可以获得主的恩赐。
那场比赛，是司礼自己打的第三场比赛，之前的比赛中他全部获胜，仅凭自己一个人。
但是第西场比赛，也就是这场特殊的比赛，他差点就死在了里面。
能够获得恩赐，这个胜果太过于诱人。
比赛中的选手都展示出了自己的全部实力，杀戮与欺诈遍布在比赛中的任意一处场地中。
即使是名义上的队友也无法相信，每个人都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司礼杀出了重围，他的左肩差点被连根砍断。
所幸，经过事后的治疗，截肢的情况并没有发生，反而依靠着先进的医疗能力，司礼的左臂己经完全看不出来曾经遭受过这么大的伤害。
恩赐，对于每个人，至少教会中的人来说，都是一份不小的诱惑。
有的恩赐能够强健体魄，有的恩赐甚至能让人获得额外的能力。
但是司礼没有，经历过恩赐之后，司礼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变化，更别说什么特殊的能力。
他只记得，一个漆黑的房间，一段晦涩难懂的话语。
一个听不出是男是女，或者是人是鬼的声音。
然后就是被安排的名号，司礼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名号叫做“全知者”，明明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度过了两天之后，司礼准备再度踏上比赛的路上时。
章德，章礼司，亲自找上了他……思绪被打断，是酒吧内响起的争执愈演愈烈。
声音足以吵醒司礼的回忆。
“你小子喝了我的酒是吧，快给我吐出来！”
“谁他妈喝你的劣酒啊，一碎钥一杯的下贱货。
狗都不喝！”
“你再说一遍！？”
……司礼不想再听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了。
刚刚的思绪被打断让他很不爽，他现在想回去休息了。
身旁挤过来一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并不算很大，可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酒吧，来一杯干马天尼。”
声音的稚嫩程度果不其然，看样子就是一个小孩。
司礼忍不住多瞥了几眼。
“怎么又是你！”
司礼从没见过酒吧这样的神情，“你带够钱了吗？”
“当然，七个碎钥嘛。”
年轻人拍了一张卡在桌上，“我卡里刚刚好。”
“八个。”
酒吧脸色不变地说道。
“什么？
什么八个？”
“一杯干马天尼要八个碎钥。”
“什么！
什么时候，昨天还不是七个嘛！”
“涨价了。”
酒吧擦拭着玻璃杯，“你要是不买，就赶紧走吧，今天人很多，没时间陪你闲聊。”
“欸别，我再看看。”
青年人挡住了被酒吧推回来的卡，“那我喝点别的可以吗？”
“我请你吧。”
司礼开了口，他把他的卡重新放在台面上，“一杯干马天尼，请那位小伙子的。”
酒吧看了过来：“客人你……我请他的。”
司礼没有再多说，他的沉默也止住了酒保和一旁年轻人一同投来的诧异目光。
酒吧没有再多说，拿上卡转身去调酒。
“谢谢了，兄弟。”
那个年轻人挤了过来，“谢谢你请的这杯酒。”
“不用谢。”
司礼没有什么话好讲，他并不是无事可干，现在他只想把卡拿回来然后回去好好休息。
“呃，我叫赵晗。
你呢？”
“司礼。”
“好的，司老兄，你的名字我记住了，谢谢你请的这杯酒。”
“下次，要喝酒得自己点。
知道吗？”
司礼突然地开口，让赵晗有些不知所措。
“你？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很明白。”
赵晗打了个哈哈。
“那边正在吵的人，他的那杯酒是你喝的吧。
嘴角都没擦干净呢。”
司礼看了一眼赵晗，然后开口道。
赵晗闻言，赶忙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
吧台后面，争执己经变成了斗殴。
“让你喝我的酒，让你说我是狗！”
劝架，叫喊，打斗；司礼己经理不清是谁在哀嚎了。
“你发现了，即使你不在那边，”赵晗对着司礼说着。
“我不在那边，不代表我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情。”
司礼突然笑出了声，“毕竟我可是‘全知者’呢。”
酒吧把干马天尼递给了赵晗，又把卡递给了司礼。
看到了酒吧内的斗殴，走出了吧台焦急地呼喊：“欸欸欸，保安！
保安！
快来把他们分开…”司礼站起了身，准备离开：“你好好喝吧，我就先走了。”
“司老兄，你很厉害。”
赵晗表示了赞扬，喝了一大口酒，“但是，你肯定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司礼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赵晗。
“明天，你不要过来。
不要来钢窟酒吧。”
“为什么？”
“因为明天，这里会发生一起比这更大的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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